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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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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雅諸人在進到會議室中後,看到蓋赤坐在上首,妃雅顯的十分高興道:“團長,您的病已經好了嗎?”

蓋赤對妃雅一點頭道:“這次全多虧了亞芠的幫忙,我的病才會好的那麽快。”妃雅已在長生堂中見過亞芠的本事了,因此倒也不顯的特別驚訝!

一旁的凱特三人則是先興奮的對蓋赤道賀一番,然後再對亞芠回報一下亞芠所交代的事情辦的如何!

亞芠倒也沒想到,他原本要他們在入夜之後將所有東西準備好,如今,天尚未近黃昏,他們全都已經達成了任務了。

凱特回報說他現在已將各種裝備及物品補給全都集中在總部而且打包好了;力奧也回報說他已經將四十六匹鐵羽集中回總部了,就帶亞芠一聲令下即可升空出發。

亞芠點點頭,對著蓋赤道:“伯父!請你見諒,因為這一次時間太過於緊迫,所以我本來想說先提醒你一下在東塔侖山上可能遭遇到的危機之後,就要搶先駕著鐵羽趕到東靼侖山去布置,避免臨時遭到意外,所以我未經您的允許就先將這些鐵羽給拉來,又擅自叫凱特去拿一些補給品,請您原諒!”

蓋赤不在意的笑道:“咱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東西?況且,這群鐵羽本來就是你的戰利品,你要使用它們又何須經過我的同意?”

“依照我們團裏的獎勵規定,若破獲盜賊團,則盜賊團的各項物資除非有原主人來認領,不然皆屬於擊破盜賊團的功臣的。這在我們團裏行之已經數百年,是獎勵有功人員的慣例,我們也只不過是替你先將這一群鐵羽養起來而已!”特格在一旁替蓋赤補充了說明。

亞芠倒也一楞,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要不是這一次因為時間太過於急迫,加上路途太遠的話,他也不至於會想起在疾風劇盜手裏獲得的戰利品。

雖說鐵羽是一種極為珍貴的代步工具,具有高度的機動力,而且又因為其極為稀有,所以一向甚少人養的起。但是亞芠倒也還不放在眼裏,只是這次為了趕路著想,所以才想起它們!

要知道,在這世上,雖然修煉有成之士,如水妖王等十大高手之輩,可以憑著自己本身強大的修為,排氣淩空而飛,但是那總是十分罕見的超級高手才有的實力。而且真正的高手,即使能淩空而飛還是很少人會使用這種方式來移動,一方面因為再怎麽說,淩空飛行總有那麽一點誇耀的感覺,而且又會耗損大量真氣或是神、魔之力,另一方面,如果修煉到有能力來做淩空飛行的人,就算他不用飛,在地上一動的速度也絕對不會慢到哪去。所以,真正會做這驚世駭俗的淩空飛行的人反倒很少,甚至也很少人借由幻獸來代步,大部分的人都是習慣於用自己的雙腳來移動。

而亞芠這一次因為東靼侖山是位在奇樓蘭聯盟東北方與斯達帝國的國境分界處的山脈,距離豐原城以一般的腳程來計算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亞芠雖然有自信他手底下的死神小隊可以在十天之內趕到,但是,這麽一來會讓死神小隊精疲力盡,更別說到那裏之後馬上就要應付那些早在一個月前就出發的各城各傭兵團的人馬了。甚至還要加上不知何時會冒出來的章魚怪們或是一些另外獲知白虎卵存在而企圖掠奪的家夥們。因此,亞芠才會決定利用手上所能運用的一切力量,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東靼侖山,早做準備。

而若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目的地,則最好是用飛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要用飛的,死神小隊現在根本就尚未有這能力,而亞芠雖自信他應該有足夠能力來飛行,但是一方面他並不覺得有必要那麽花力氣,二方面,亞芠現在幾乎所有的修為都是自己領悟而來,對於飛行,那可是很抱歉!他欠學,也沒人去教他。

所以亞芠才會把主意打到鐵羽的身上,那都是他早已考量到的!

如今一聽到蓋赤不反對他將鐵羽拉出來用,亞芠正中下懷。現在,要到東靼侖山的人選已經決定了,交通工具也有了,食物等補給也有了,就差亞芠說一聲出發就能夠成行。但是,亞芠還是很擔心現在城裏的情況,他想再盡最後一分力。

亞芠道:“妃雅,你現在城裏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嗎?”亞芠轉頭對坐在他旁邊的妃雅問道。

妃雅嫣然一笑道:“雖然還沒完全處理好!但是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我能絕對信任的人先暫時替我頂替一下我的責任,等我們由東靼侖山回來之後,我再處理就行了!”

“城主,目前城裏的狀況那麽糟糕,你那一個代理人能夠信任嗎?”特格憂心忡忡的說道,他雖然知道亞芠及妃雅在東塔侖山的白虎之約十分重要,甚至關系到全人類存亡,但是那畢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遠不如現在豐原城及鐵血團的危機給他的憂慮。再加上這段日子以來,他實在是受夠了澤宗對他的處處杯葛的行為,所以當他聽到亞芠及妃雅那種沒事的話就要馬上離開的味道時,他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下。

妃雅微笑道:“副團長您放心!我找的這一個代理人如果連他都無法勝任的話,那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人能信任了。”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解決我們城裏的窘境了。”妃雅神秘兮兮的笑道:“其實團長及副團長都認識他,我找的是老管家洪伯,這下副團長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蓋赤及特格一楞,洪伯他們是認識沒錯,但是在他們的記憶中,洪伯一直只是個很盡責的管家,僅止於此而已。因此一聽妃雅說道要將城主的權責全權委托給洪伯時,都驚訝得合不攏嘴。反倒是亞芠因為根本就不認識那一個洪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他反而是在場眾人中最平靜的一個。

看到眾人不一的神態,妃雅神秘一笑道:“團長,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說罷便招招手,起身往屋外走去。亞芠、蓋赤等人不知道妃雅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好奇之餘,眾人也跟在妃雅的身後走了出去。

妃雅一路走來,慢慢的帶著眾人走出了鐵血團的總部,沿著大街慢慢地走著。沿途上,豐原城的居民看到已經昏迷數十日的鐵血團團長忽然出現在大街上,還有傳言中已經失蹤好久的城主也在一起,眾人心中的訝異可想而知。但是盡管訝異,眾人欣喜之意卻也大大的掩蓋過了驚訝之情。畢竟,在這緊張的時刻,能看到主導豐原城的兩個首領的出現,安定民心的意義遠大於實質意義。

而妃雅似乎也故意要造成這種振奮民心的局勢。帶著眾人一路繞遍了大街小巷,沿途對著豐原城裏爭著出來看他們風采的民眾揮手致意,所到之處盡是鼎盛的歡呼聲,而眾人似乎也察覺到妃雅正盡情運用這無意間造成的激勵局勢,雖心裏雖然充滿了疑問,但也不忍破壞這一提振城民的士氣之舉,因而也默默配合著妃雅的舉動。

他們這一走,便一直走到了華燈初上的入夜時分。最後才在妃雅的帶領之下,不知不覺地躲開了人潮,轉進一個無人的陰暗小巷子,這才停了下來。

轉過身來,妃雅忽然一反她一貫給人冷艷的印象,像個小女孩般對眾人吐吐舌頭,略帶歉意道:“團長,各位,真是抱歉了,我剛剛因為註意到我們的出現似乎給城民一種很好的鼓舞作用,所以一時忘形之下,我忘記了時間,害的各位跟我白白的繞了一大段冤枉路,真是對不住!”

蓋赤呵呵一笑道:“城主你這是哪的話,沒有你這麽出乎意料之外的一繞,城裏的人不知道會士氣喪失到什麽程度呢?你看剛剛,經你這麽一繞街,那些城民的信心又回來了。只要我們全體能繼續維持這樣的信心,對於解決本城目前的困境就更加有信心了,呵呵……”

特格更是略帶跨張的呵呵笑道:“城主,我到也要多謝你這神來之舉,讓我這老家夥終於知道,原來我的魅力還不輸給你們這群年輕人呀!”說著大家一想到剛剛在大街上那瘋狂的情景,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連亞芠也極為難得的開懷大笑。

蜂擁而來的人群,激烈地高聲呼叫,近乎暴動的激動人潮,讓大家為了穿過那層層的人群幾乎都需要運功護身了。當然,其中群眾呼聲最高的還是蓋赤鐵血團團長、妃雅這原城城主、以及特格鐵血團副團長。至於亞芠及力奧等四人,一來因為認識的人少,二來遠不如蓋赤等人在豐原城中的聲威,所以反倒是被人認為是蓋赤及妃雅身邊的護衛,不引人註意。

最後,好不容易等眾人笑夠了,蓋赤總算自制力足夠,他含笑道:“城主,城我們也都繞遍了,現在可不可以請問一下,到底你帶我們來這裏要幹什麽?老實說,剛剛雖然很高興,但是我到真的是覺得有點經不起了。”眾人見蓋赤問出了眾人心中的謎,同時這也才註意到他的臉色已經有點蒼白了。不由地暗怪自己,忘記蓋赤中毒初愈,沒有經過修養又跟他們出來逛了快兩個小時,難怪他會受不了。

亞芠及凱特不約而同的走到蓋赤的身邊,伸出手來要扶蓋赤,同時聽到妃雅歉然道:“哎!我真糊塗,團長您沒事吧!我都忘記您身體還沒完全好呢!”蓋赤輕輕推開亞芠及特格伸出來的手微笑道:“呵呵,別把我瞧的那麽扁,這點路我還沒放在眼裏呢!”

亞芠及凱特知道蓋赤無恙之後,便也同時收回手,後退一步,但是仍在蓋赤的左右不敢離的太遠。忽然,亞芠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

半晌,亞芠忽然疑道:“妃雅,這裏是……?”

“這裏是豐原城裏作為標示東、西、南、北、中,五座高塔中的中央塔旁的一處角落!”回答著亞芠的話,妃雅在夜色掩飾下的俏臉忽然微微的一紅,但眾人皆是修煉有成之士,對於妃雅的臉色一目了然。但是,令眾人更奇怪的是,當妃雅的話一出,一向七情不動的亞芠竟也跟妃雅般,臉上有著一種古怪的神色。不用說,妃雅和亞芠都想起了他們在中高塔初見面時的景象了。

在兩人的臉色相互對照之下,眾人中,不是年輕聰明就是見多識廣的老油條,年輕的不說,老的兩個早在亞芠及妃雅之間互相直呼名字及其相處情形,察覺出他們若有似無的情意了,立即知道這座中高塔對妃雅及亞芠一定有著奇妙的聯系。於是,所有人的臉上不由地都冒出了古怪的笑意,笑的妃雅及亞芠不由暗窘。

不過總算眾人識趣,沒讓他們太難堪。蓋赤含笑道:“城主,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邊說,蓋赤邊打量著他們前方三十多公尺處那座全城最高的五座建築物其中之一的巨大漆黑的陰影,同時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妃雅強耐著臉上的躁熱,伸手指著中央塔道:“洪伯說他需要好好的想一下如何解決城裏的困境,所以我們約好了在這裏會面。”

蓋赤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就趕快去見見洪伯吧!我還真希望洪伯能想出如何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說著,蓋赤一馬當先的走向中央塔。

眾人立即隨在蓋赤的身後走向中央塔,來到中央塔前,蓋赤正想推開中央塔的大門,忽然,蓋赤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冰冷的氣息,幾乎叫他全身的血液全部凍結,渾身冷顫不已。

轉頭一看,只見到亞芠一臉平靜的站在他身後約五步之處,雙眼瞳孔已經完全變化成為銀色。雖然亞芠的臉上是如此的平靜,蓋赤還是差點叫了出來,幾乎忍不住的要拔出武器來自衛!但是他的心裏卻又絲毫感覺不出亞芠對他有任何的惡意,甚至他能感覺到亞芠的註意力並不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就是無法自主的做出這幾乎失控的動作。

而顯然妃雅、特格等人比他更早發現到亞芠的異狀。各各都不由自主地拉開了與亞芠之間的距離,神色駭然的著註視著亞芠。

亞芠擡頭朝天空一望,淡淡道:“伯父小心!有高手在!”

亞芠這再平常不過的聲音,卻叫蓋赤等人似乎聽見了世上最恐怖的魔音一般,克制不住的身體打了個冷顫,蓋赤重演特格當初的歷史,蹬蹬蹬的連退了幾步,顫聲道:“亞芠……你……?”

但是,不待他說完,忽然之間,一股重如泰山的異樣氣勢已經從天降。

這股氣勢十分奇特。若說亞芠此刻的氣勢是一種令人無法發覺但卻本能畏懼的殺氣的話,那現在這股從天而降的氣勢就是一種威淩天下,萬象為我所屈,蔑神賤魔,唯我獨尊的蓋世霸氣,令人幾乎無法做第二想,唯有臣服在這等氣勢前才活路。

總算是眾人修為不淺,年輕的習慣了亞芠的氣勢,再加上亞芠散發出來的氣勢隱約的與這股霸氣形成了一個相互抵抗的局面,保護了眾人的心志,不讓這股霸氣所摧毀,所以眾人才沒當場出糗。饒是如此,修為最淺的妃雅卻也已是站不住的跌坐在地,唯一能站的挺直的只有蓋赤及特格兩人,凱特等三人雖然是還站著,但也是兩腿微顫,好似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亞芠沈聲道:“何人在此!為何擾亂我等安寧?”打從剛剛開始走近中央塔時,亞芠每走近一步,心中那代表危險直覺的那一根線便一再的顫動著,越靠近越是感到一股危險。尤其是,當他跨近這中高塔十公尺的方圓之內時,亞芠更明顯的感覺到,在那高塔上有一個人,一個即使已經盡力收攏其氣勢卻還是讓人無法忽略他那股威淩天下霸氣的一個人。

尤其是當亞芠發覺到這個人雖然給他一種當初與水妖王對峙時,宛如面對一口深不可測的深潭的感受不同,但卻一樣危險的感覺時,亞芠就知道,他們碰上了一個極為難纏的人,一個絕對是與十大高手水妖王在同一等級的超級高手。

更甚的是,當他發現這個不知名高手察覺到他們侵入他的領域時所發出來的那種霸氣,不是處在相同地位就無法察覺的殺機時,亞芠身體內的精神異力不由自主地全速動員起來。這是自水妖王之後,第一次遇到他感覺無法擊倒的強敵,而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這種敵暗我明的局勢讓亞芠非常不喜歡!加上他這時並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有著一群他絕對重視的長輩、朋友、愛侶。亞芠再度打破他一貫的習性,出言激問對方的姓名,而不是一開始就開打。

不過亞芠雖然想探出對方的來歷,但是對方顯然並不想跟亞芠說話。當亞芠問完之後,所獲得的回答卻只是一聲震破夜晚寧靜的冷哼,以及忽然加劇的霸氣。逼的眾人不由自主地退到中央塔周遭十公尺之外,獨自留亞芠一人在高塔側與這莫名的霸氣對峙。

見到對方不答話,亞芠也不由地被對方這舉動激起殺機。冷哼一聲,周身原本內斂的殺氣在瞬間化平靜為洶湧,銀月惡魔的氣勢霎時達到最高點。冰冷、無情的氣勢沖散了對方的霸氣,這一場無形的氣勢交鋒,激起了陣陣激烈的旋風,籠罩著整座的中央塔,雙方勢均力敵。

霸烈的氣勢、冰冷的殺機,在那不知名的人與亞芠之間展開了無形的鬥爭。而處在鬥場中央的中央塔卻在禁不住兩種氣勢的情況下慢慢的龜裂起來。

半晌,對方似乎不耐煩了,眾人忽然聽到一聲大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接我一拳!”

瞬間,所有人看到由中央塔的頂端,距地近三十公尺處,一個巨大的黑影淩空飛下,夾帶著一股幾乎可以摧毀任何事物的絕頂霸氣,一拳往亞芠的頭上落下。

察覺到這一拳的沛然霸氣,亞芠銀色的瞳孔一縮,剎那間,他已算出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以及由上而下的威勢,絕對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抵擋的。但是,他又不甘退縮,於是,亞芠做出了決定,他不退!他迎上!

所以,亞芠雙腿往地上一蹬,當場讓足下所立的那塊千斤石磚給踏的粉碎,而亞芠則趁勢飛身往那人沖去。這招看似愚蠢其實高明,因為亞芠要在對方氣勢未凝聚到最高點的時候,先做出對決之局。

飛到半空中的亞芠及那人,在空中結結實實的以拳碰拳。砰的一聲轟天巨響,包括旁觀的眾人皆沒想到,肉體的拳頭相撞竟然會迸出這一聲幾乎跟雷聲一樣的巨響,嚇得眾人的心差點沒跳出來。

而硬碰的結果是,亞芠以著比剛剛飛越而上還快的速度筆直落回原地,膝蓋以下全沒入了碎裂的石塊中,而那人則倒飛沖天,然後再慢慢落下。明顯的可以看出亞芠的力量及局勢皆遜於對方一籌。而且,亞芠的嘴角已掛著一絲鮮紅血跡,而那人落下之後,卻宛如沒事地站在亞芠前方七八公尺處。

這時,眾人也才看清,那人是一個高大魁武,宛如武神再世的巨人。赤裸的上身半覆蓋著一件金黃色,看不出是哪個階級的鎧,從左胸延伸至左手腕露出五指,右小臂以下,連手帶指包在盔甲中。除此之外,不再覆蓋其它部位的獸幻鎧。下半身只穿著一件淡黃色的寬松長褲,頭上灰白相雜的淩亂頭發代表來人的年紀不輕,應該是一個老資格的高手。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七十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硬接我八成功力而只受點輕傷的人,真難得!真是難得!”邊說,那人邊大踏步往亞芠走來,隨著他每踏出一步,眾人就覺得他那一步就好似踏在他們的心頭上,讓他們的心臟不由自主的隨著那人的踏步而劇烈跳動。

旁觀的眾人都有此感受了,首當其沖身在那人氣勢正面的亞芠更別說感受如何深刻了!亞芠只覺得那人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更增勝一分,而他自己的力量似乎也隨著那人的踏步而一分分的消逝。到那人踏出第十步之時,亞芠要不是因為心智剛強堅異常人許多,恐怕早已在這人的踏步中力量全失,伏首稱臣了。

亞芠心知肚明,這人的踏步大有玄機,幾乎每一步都踏在他心跳及呼吸之間,有意無意將他的心跳及呼吸全打亂,讓亞芠無法聚力。

亞芠一咬牙,不待體內因剛剛那一擊而沸騰的血氣平息,再度主動上前迎向敵人。那人哈哈大笑數聲,蓋赤等人只見亞芠忽然與那人拳肉相交的一來一往硬拼起來。

砰!砰!砰!砰!拳擊聲隨著亞芠與那人的逐漸白熱化的戰鬥慢慢充斥著中央塔附近的區域,眾人一面擔心地看著亞芠與這人莫名其妙的戰鬥,一方面卻又覺得很奇怪,為何亞芠現在的戰鬥方式與他一向貫用靈巧的身法,尋求敵人破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那種華麗痛快的打法完全不一樣?竟效法起一般武夫常用,以一拳換一拳的粗野戰鬥方式來與這人戰鬥?

殊不知此時的亞芠心中有苦難言。在這一個莫名其妙不請自來的敵人的氣勢下,亞芠必須以自己的氣勢來對付這無影無形卻能奪人戰鬥意志的對手。因此,他根本無力去實行他一貫的戰法,只能以拼著誰的力量大,誰的速度快,誰的皮厚的方式,看誰在互毆中先倒下?

漸漸的,亞芠被對方打得頭昏眼花起來。而對方卻是一副興致勃勃,大呼痛快的樣子。要不是亞芠對自己的力量極有信心,他幾乎以為自己的拳頭打在那人身上根本是一種假像了。

但是,即使亞芠的意志再怎麽堅定,這種戰鬥方式畢竟不是他所擅長,而對方顯然是非常習慣這種戰鬥方式。因此,亞芠慢慢的感覺到,他的力量沒人家大,他的體格也不像對方這樣適合肉搏戰,他的速度在一連串互毆中因身體受創而減慢了。於是,亞芠眼前發黑了。

亞芠已經不知道自己與他互換了多少拳,幾十?幾百?還是幾千?但是他知道,他的神志越來越迷亂。但隨著神志越來越迷亂不清,亞芠心裏的某一角落開始有了異變,一股不知道打哪來的怒氣開始蔓延,從他的心裏,他的身體,到他的意志力。亞芠憤怒地想著,打一開始自己就落入了敵人的算計中,對方利用種種局勢,逼使他不知不覺的用自己的短處與他的長處相較,當然,他大大的吃虧了。

這對於其實相當自傲的亞芠而言是很令他憤怒的事。他竟然會再度落入這人的計算中而陷入這種狼狽的田地?

亞芠心中迷迷糊糊的想著,邊機械化的挨拳打拳邊想著:為什麽他一定要與敵人用蠻力來硬碰硬?他的風之心,風之身法呢?他的土之心,大地之招呢?他的瘋狂焰心,瘋狂之招呢?都跑到那去了?還有……還有……他現在不是用著精神異力嗎?他不是該用魔法攻擊嗎?為什麽他非要這樣一招換一招地如此狼狽?他的精神異力?他的魔法又死到那去了?

想到這裏,再想到他現在的狀況,再感受到身上那一拳大過一拳的強橫力道所帶來的痛楚,亞芠就覺得憋了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洩。在這股憤怒的力量刺激之下,一瞬間,他感覺到他上有某種東西醒了!

是哪一種東西“醒”了呢?亞芠迷迷糊糊地想著。對了!他想起來了,這“醒”過來的東西是一個心靈,是一個他很熟悉的心靈,是一個與他其實是一分為二,二合為一的心靈,是……貪狼星的心靈,是以第二型態依附在他身上,然後陷入沈睡中的貪狼星的心靈“醒”了。

這一刻,在他身上“醒”來的貪狼星第一次產生一種好似疏離的隔閡感,又好似更加貼近的契合感,這矛盾的感覺讓亞芠受到連番攻擊而渾沌的腦袋不自覺地發出一道疑問給貪狼星的心靈。

“小星!我的魔力跑到那去了?”

然後,來自貪狼星那似契合又似疏離的心靈回應了,於是,亞芠不知不覺念出了一句話:“賴特!”

然後,一陣強烈,除了強烈之外沒有別的無形容詞可以形容的光芒由亞芠身上綻放出來。強烈的光芒仿佛是黑夜中的烈陽般照亮了周遭的區域。同時,也讓所有人的眼睛睜不開。當然,那個打得忘形的對手也被這強光刺激得睜不開眼睛。他的拳頭也因為失去了眼睛的指引而不得不停下來了。

然後,兩聲激烈驚訝的少女驚呼聲傳了出來。

“洪伯?是你?”

“太古魔導法─賴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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